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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樱花树下的尘埃

旅游新闻 2024-04-27 浏览(233)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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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花一瞥

从日常生活出发,我将带你重新发现一个深刻的日本。

冬天,据预测天气不会冷,2024年樱花将提前开放。春分那天,我从北京回到京都,却赶上了冷雪中的大风。听天气预报的游客很早就来了,樱桃树的树顶一点动静也没有。直到四月的第一周,染好了的芳乃樱才慢慢绽放。4月是日本新年的开始,新生入学,新人走上工作岗位,一切都非常热闹。4月也是日本一年中自杀率最高的月份。新闻总是报道哪条铁路线发生了“人身事故”(跳轨自杀的隐语),有多少人受到了影响。电车自杀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疾病。我害怕在通勤途中听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总是尽量早点出门。最初,大多数日本有轨电车站台没有自动开关的封闭车门。当特快列车快速驶过一些小站而不停车时,它们特别容易发生事故。最近很多站台都增加了简易起降杆,快车经过小站时会适当减速。我希望它会有一些效果。

带有自动门的电车站台在日本很少见。

四月以后,天气迅速变热,一夜之间从四五度上升到二十多度。原本4月底开放的四照花、紫藤等花卉陆续苏醒,春天变得格外短暂。赶紧趁着周末去信浓寺看一看樱花吧。然而,在大殿前,几株在井里染色的芳乃樱去掉了许多枝条,往年覆盖的嫩粉云也不见了。寺庙前,一棵巨大的椴树尚未发芽,一眼望去非常荒芜,只有山茶花还在盛开。

在幕末的明治时期,冉静村(今东京都丰田区小松和巢鸭地区)的植树者和园丁培育了一种新的樱花。当花农出售它时,他们称它为“芳乃樱”,因为奈良吉野山的樱花自古以来就很有名。“吉野山,枯萎樱花树下的心在等我”,这首西行大师的和声歌曲几乎无人知晓。当时,植物学家认为这一新品种与吉野山常见的白色日本樱桃不是同一品种,不能混淆,因此将其命名为“芳乃樱”。

染色良好的芳乃樱,先花后叶,生长迅速,一簇簇花朵洁白可爱,因此被广泛种植,甚至成为日本现代化进程中建立民族精神的象征。随着殖民侵略的扩大,日本也在朝鲜半岛等大量殖民地种下了这种“国花”。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吉野森井樱被韩国人视为“日本帝国时代的遗产”,被大量砍伐。20世纪60年代,为了“复兴祖国的大山”,日本人和朝鲜人向韩国赠送了6万多口染井芳乃樱。20世纪70年代,朴正熙发起了“樱花植树运动”,并种植了大量芳乃樱。因此,今天南韩的大部分樱花是由吉野染色的,很少有本地品种如济州岛的王赢被种植。有些人认为井上吉野是王赢培育的品种,所以樱花起源于南韩。一些人主张应该砍掉吉野这个日本式染缸,一些激进分子甚至已经付诸行动。一些人还发起了重新种植王赢的项目,并计划在未来二三十年内用本土王赢取代南朝鲜所有染过色的吉野。植物因此被各种人类情感所支配和利用。我在冬天过河去了我的村庄。当地居民说河边有一条樱花大道,春天的景色最美。你一定要再来。后来,我偶尔看到信息说贺辉村的樱花也是几十年前在吉野新种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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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乃樱可以种植在日本任何社区的小操场周围。

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日本一直在推动全民绿化活动,在山野、河边、公园、学校等地种植和染色芳乃樱。因此,无论幼儿园多么小和简单,樱花的景观都可以在四月初看到。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植物学家都不知道井上吉野的起源,直到20世纪90年代,通过DNA分析得出了一个被广泛接受的结论:这种花是由江户樱和大岛樱杂交培育而成的。但它不能自然授粉,所以只能通过扦插或嫁接繁殖。受同一种传染病侵袭的可能性很高,寿命很短(一般来说为60 ~ 80年)。一般认为树龄在50年左右,即已进入老年期,花朵越来越细,树干容易折断腐烂。

近年来,极端天气频繁发生,夏季和秋季都有强台风,京都的许多芳乃樱老人都遭受了重创。哲学沿途的大樱桃树状况不佳,市政机构试图拯救它们,剪掉生病的老茎,保留健康的新枝;或者挖掉老树,种上新苗,尽可能保持原有景观。

生病的芳乃樱和新种植的被白川方明砍掉的樱花树。

穿过信浓堂的山茶花林,我来到了吴声的花房。三月忙得很久都没有打招呼。所谓花房,就是管理寺庙墓地的小办公室,常年在桶里准备花束,方便扫墓的人购买祭品。吴声还有其他工作。十多年前,他的岳父决定将辛尼约多寺花房的工作传给他。从那以后,他和妻子伊美成了花房的新主人,退休的岳父母仍然经常来帮忙。他的岳父是一位80岁的老人,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我叫他爷爷。爷爷每天骑着滑板车上下班,行动极其灵活。上世纪90年代初,爷爷从叔叔那里继承了花房。在此之前,他在家乡做理发师。他曾经和信浓寺的僧人一起去过天台山,并对国家寺的早课印象深刻。

信浓寺墓地有数百个墓地,属于信浓寺名下的八座宝塔。省家族的工作是管理每个谭氏家族(“谭跃之家”的简称,即信徒)的家族坟墓,并负责及时清理墓地、除草和修剪花园树木。如果谭的家人想做点什么,他们需要通过我们省与信浓寺联系,并提供无限量的慈善捐款,通常从几千到几万日元不等。所谓宝塔头,原指寺院创始人或高僧圆寂后,寺内弟子为表达思念而建的佛塔或小尼姑庵。这曾经是佛教禅宗的传统。后来,日本开发了独特的塔头系统。在一座大寺庙下,许多僧侣过着隐居生活,这不是佛教禅宗所独有的。信浓寺属于天台宗。据说过去有十二座宝塔,但今天有八座宝塔,即东阳院、宋林院、吉祥院、觉远院、何林宁院、李政院、云曦院和法川寺。塔头到处都有方丈,上面是信诺多寺的方丈,也被称为“渗透大师”,意思是指挥所有的医院。信浓寺的住持轮流担任各个医院的住持。在成为方丈期间,他不能和家人住在医院里,但他不得不独自搬进这个车间。塔头可以看作是住持和家人空之间的客厅,有许多小庭院,通常不对公众开放。金环光明寺下的塔头荣摄影学院的红叶非常漂亮,每年11月有一个短暂的开放期,让游客无需入园即可赏枫。

辛尼约多寺一座塔的住持和他的小女孩。

我省的花房是座北朝南的老式平房,四周松竹茂密,门前有几碗荷花。我到达时,伊美已经先下班了,爷爷正在收拾行李回家。奶奶最近身体不好,大棚过了最忙的春分(也就是“春之彼岸”,扫墓的时间),就在家休息了。进入温室,首先是放置花桶的公共空房间。右边是工作室,他们通常在这里制作扫墓用的花束。工作室后面有一个仓库,还有一口古井。井田上刻着江户时代的年号。

吴声花房仓库旁的古井。

左手边是我们一家人休息的客厅,有一台电视、一床被子和一个厨房。吴声说,如果遇到大雪或台风,他有时会在这里过夜。客厅空的地板被抬高,以避免山区湿度过大。高出一节的地板延伸到公共空房间,上面有小桌子和火碗,成为接待客人的柜台。每当有客人推门进来时,这对夫妇就会从里屋出来,在小桌子旁向客人致意。客人从花房借水桶和水桶,选择一束花束,并经常购买一束香。这时,我已经恭敬地为客人点了一束香,我正双手抱膝坐在小桌旁。客人们把花束和香火钱放在桌子旁边的小漆盘上,敬礼后离开。

花房里的花束和火盆里的蜡烛。

如遇元旦、盆景等重大节日,我夫妻二人会从早到晚跪在桌前忙着招呼客人。这个时候客套话就多了,双方都要深深的低头。我偶尔在这些繁忙的时期来这里,当我看到省政府和伊美不同于通常的庄严礼仪时,我不敢奢望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住在京都的祖母家,所以我能说一口流利的京都方言。在这样的场合,他说着纯正的京都方言,语气温和,句末敬语结构复杂。我曾经问他为什么这种语言和你平时说的不一样。你通常不说京都方言吗?他笑称,京都方言有日常的国内生活用语,因此不必讲究敬语和优雅的措辞;在面对客人时,我们应该使用这种包含“待客之道”含义的特殊语言,这是京都传统商人自古以来使用的表示好客的语言。

就在爷爷推门离开时,突然进来一个微笑的和尚。我立刻毕恭毕敬地走到他身边,爷爷暂时没有离开,微笑着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我猜可能是一家医院的院长,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和尚解释了几个仪式,并讨论了墓地,说墓地边缘的石墙被修复了,但墓地比原来的小。我不知道如何向谭的家人解释,这真的很头疼。交谈结束后,和尚点点头离开了。爷爷说,这是松林园的住持。我满意地看着我,说道:“当我把这份工作交给他时,我向两位院长保证他是可靠的。真的很棒。”

信浓寺与金环光明寺相邻,中间隔着一条属于京都市区的公共道路。几年前,由于台风和暴雨,信浓寺墓地周围的大型石堆的墙壁有倒塌的危险,因此市政组织出面修复和重建石墙。内墙旁边的几个家族坟墓不得不暂时迁出。现在工程结束了,石墙比原来的更厚了,这意味着原来的家族墓葬的土地更少了。方丈感到非常头疼,因为很可能需要要求谭家将家族坟墓迁移到另一个地方。

日本寺庙与民众的密切关系始于江户时代的“谭佳制度”。清十七年(1612年),德川家康颁布了严格的宗教禁令,许多信徒遭到迫害。一些被迫放弃宗教信仰的老信徒需要获得修道院颁发的文件,以证明他们属于修道院,而不是基督徒。这就是“谭佳体系”的由来。后来,这一制度的对象从被抛弃的信徒扩大到普通大众。无论是武士、市民还是农民,他们都需要属于特定的寺庙,并获得寺庙住持签发的证明文件。如果没有证据,这个人将被怀疑是基督徒,并将受到严厉的酷刑。这样,江户时代的大多数人都有了自己的寺庙,即“博代寺”,死去的后代葬在里面,这就是寺庙的“谭佳”。虽然明治时期出现了废佛灭佛的风气,但谭家制度并没有被废除,而是延续至今。因为人死后总是被埋葬在某个地方,所以寺庙中的家族墓地不容忽视。

当然,自经济高速发展时期以来,社会观念发生了变化,许多人选择公共墓地或其他更简单的模式,这些模式不一定必须葬在修道院的家族坟墓中。根据传统规则,谭家不拥有土地的所有权,但拥有土地的使用权。每年都需要向寺庙施舍作为墓地的维护费。如果一个墓地的后人多年不与薄黛姬联系,也不施舍,寺庙有权移走墓碑和骨灰,并将墓地出售给其他客户。通常,寺庙墓地的角落里有堆积成山的古代墓碑,这正是由此而来,也被称为“没有机会的坟墓”,并由寺庙聚集提供集中支持。

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在谈论放弃寺庙中的家族坟墓。他们中的一些人太老了,无法维持与寺庙的关系;有的不愿意向寺庙支付管理费;还有的不想和老家的其他亲戚打交道,每次扫墓都要和他们一起祭拜。消息称,日本未来是一个“多死社会”,因为庞大的老年人口将逐渐告别这个世界。“与墓地打交道”一词开始流行,并出现了许多专著,如《90分钟了解墓地》和《重新安葬手册》,封面口号是“墓地的烦恼应该一劳永逸地解决”,教你如何和平地与寺庙告别,以及如何为搬迁的骨灰找到合适的地方。如果谭氏主动将墓地“处置”给寺庙,他们需要请人移走墓碑,将墓地恢复到地面上,并将其归还给寺庙。这需要很多钱。据说市场价在20万到50万日元左右(约人民币1.4 ~ 2.35万元)。

吴声和爷爷感叹说,墓地和仪式的收入是寺庙的重要收入来源,但现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的工作也是传统谭佳体系的产物,我想知道他们将来会面临什么挑战。

天色已晚,树在唱着歌,山的颜色在黄昏时非常温柔。我和他们告别,从山上回家,打开邮箱,有一个墓地的广告。该寺庙位于京都西北郊,推出了“樱花树下葬”活动,宣传亮点是“永远的支持”“无需管理费”“无需处理墓地”“完全独立的骨收集”。看照片,每棵染有吉野家樱的树苗下都有一圈空土地,上面铺着白沙,没有墓碑。每棵树最多可以容纳三个人的骨灰,价格从22万日元(约1万元人民币)起。此外,还有花园式树葬等多种形式。一小块大理石被鲜花包围,这比樱桃树葬更昂贵。我想知道墓地开发商是否考虑过芳乃樱的平均寿命?花树下归尘,听起来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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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枕书在北白川河岸的专栏。

苏枕书

京都克州

喜欢种花和蔬菜

著有《鹿来了》等作品。

(本文为作者原创稿件,文章内容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扶桑立场一览。文章中的所有图片都是作者自己拍摄的。请留言获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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